【曾外祖母散文】小时候,我总喜欢坐在老屋的门槛上,看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青砖地上。那时的我还不懂什么是“时间”,也不明白为什么曾外祖母总是坐在那里,一坐就是半天。她穿着一件褪色的蓝布衫,头发花白,脸上布满皱纹,像是被岁月刻下的年轮。
她的手很粗糙,但总是温暖的。我记得她会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,轻轻拍我的头,说:“孩子,别怕。”那时候我年纪小,不懂她为什么总说“别怕”,后来才明白,原来她经历过太多风雨,见过太多世事无常。
她不识字,却懂得很多道理。她常说:“人这一辈子,就像种庄稼,要耐得住寂寞,才能等到丰收。”这句话我一直记到现在。她教我怎么挑水、怎么种菜、怎么和邻居说话。她从不讲大道理,却总能在最平凡的日子里,教会我最深刻的道理。
有一次,我因为考试没考好,躲在屋里哭。她没有责备我,只是默默给我端来一碗热汤,说:“哭有什么用?明天太阳还是会升起来。”那一刻,我忽然觉得她像一座山,安静却坚定,能挡住所有的风风雨雨。
她走得很突然,那天早上还和我一起晒太阳,下午就躺下了。我站在门口,看着她慢慢闭上眼睛,心里空荡荡的,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。可现在想来,她留给我的,远远不止是记忆,而是那些无声的教导和深深的爱。
如今,我偶尔还会想起她,想起她坐在门槛上的样子,想起她粗糙却温暖的手。她不是名人,也不是伟人,但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。她的故事,或许不会被写进书里,但在我心里,永远都是最动人的篇章。
——《曾外祖母散文》